凌晨三點半,在蚊子的嗡嗡聲中醒來,沒有梳洗,就往客廳走。拿著兩本這兩天要看的書,回應著貓咪如孩子般的撫摸需求,先從頭,柔滑至背,順向尾椎,最後到脖子。今晚沒有咕嚕聲,只是瞇著眼,恐怕,我吵醒了他們。
窗外下起雨來,這幾天總是這樣,濕氣濃濃的,騎著腳踏車,總覺得不夠舒展,得小心翼翼的顧著前頭的包,或容易因水氣而毛躁的髮。不像春日雨霏霏的季節,我的失眠症是偶發的,總是突如其來的暫時在我體內安裝暗夜軟件,讓我,加入了他們的行列。
煙霧瀰漫下抓著頭的導演,和人討論著邏輯不夠嚴謹的劇本;聚光燈下的蘋果電腦前,一旁的美式咖啡還在溫著,設計師正趕著幾小時後要給客戶的稿;大而凌亂的檜木書桌上,作家低著頭爬著小格,決心搭著夜的靜謐,寫完最後的結尾……
當然,還有依著經驗,抓起一包糖,豪爽往鍋裡熱騰豆漿倒的早餐店老闆;正在飛機上熱早餐,準備被太陽接替下班的桃園機場第一班降落飛機空服員;高架橋下,將鉛字鎖住,再一一解放,餵食群眾各種資訊的派報員。
每個時段都自成一個刻板性格,早晨是朝氣、下午是慵懶、夜晚是放鬆、深夜是安眠。安眠時間不睡覺,本身即揭示了一點什麼,我極少觸及這個時段,深夜於我,充滿著神秘。
天光漸亮,要從神秘轉為朝氣了,在兩隻貓的陪伴下,我坐在沙發上,屋外開始有了動物們的啾啾聲,隱隱約約中,我聽到了幾種不同的叫聲,想著,此刻的電腦鍵盤,是否是一種和大自然不搭嘎的靡靡之音。
正妹安心的在旁吸吮著尾巴,大胖在邊上,剛打了個哈欠。暗夜軟件的時效性已過,我知道自己終究和他們不同,無法盡情的耽溺,而得擔心著白天的作息與精神。
快到了平時該朝氣蓬勃的起床時間了。
不知道下次我的暗夜何時再降臨?
4 個月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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